就像看过一部好作品后的失落感,总觉得有很多想说的,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说什么。
似乎怎么说都不够准确。
或许只有亲自体会过这一时刻才能明白此刻的感受。
就像最近认识个新朋友,她给我说她某次她在电影院看了某部电影,非常有共鸣感,看完后在电影院角落一个人哭了很久,而我却没有太大的感受一样。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因此,就如同我此前看完电影觉得很有感触却不知道怎么分享时选择截图并拼成台词截图一样,这次,我也就摘抄一些原文片段贴在下面吧,就不妄自写一些无人共鸣的话了。
我告诉过瑞塔,我见过许多亲密关系的崩塌,仅仅就是因为其中的一方害怕被抛弃,反而竭尽全力将对方推开。瑞塔现在也开始认识到,她自我摧残的行为会将她推向两难的局面:她自毁是为了解决一个问题(缓解因害怕遭受遗弃而产生的焦虑),但同时又会制造另一个问题(让她的伴侣想要离开这段关系)。
目睹瑞塔生命中的这个阶段,让我想起了以前听到过的一段话,虽然我已经想不起来出处是哪里了:“当我尝过悲伤的滋味之后,重新经历的每一次欢笑、每一段好时光,都让我感到十倍的幸福。
我告诉瑞塔,每个人的心都是肉长的——这句话我也对每一个害怕在关系中受伤的人讲过。我接着向瑞塔解释道,即使是在现实世界最完美的亲密关系中,你也难免会受到伤害,而且无论你有多么爱一个人,有时也还是难免会伤害到那个人,这并不是因为你想要伤害谁,而是因为我们都是人。你难免会伤害到你的伴侣、你的父母、你的孩子们、你最亲密的朋友——而他们也会伤害到你——这都是因为你们选择了亲密的关系而受伤是亲密关系中的附属条款。
但是,我继续说道,充满爱意的亲密关系之所以伟大,就在于它有被修复的空间。治疗师们把这个过程称为“决裂和修复”。如果在你小时候你的父母是会承认错误并为此承担责任的人,也教导你要敢于承认错误并从中吸取教训,那么当你长大以后,在成年人的人际关系中遇到破裂的情况时,你也不会觉得那是什么天大的灾难。但如果,你童年时遇到的感情裂痕没有得到爱的修补,那你日后就需要通过一些磨炼才能宽容地面对情感裂痕,让自己不再相信每一次破裂都预示着一段关系的终结,而是开始相信即使一段关系无法继续走下去了,裂痕还是可以愈合的。你可以自我疗愈和修复,然后再开始另一段关系,而新的关系也会充满新的“决裂和修复”。要让自己敞开心扉、放下心防,虽然这听上去并非万全之策,但如果你想要从一段亲密关系中有所收获,就绕不过这一关。
他是在笑我,我也在笑自己,同时也是在笑人们对痛苦的分级。我想到了朱莉,她以前总是说:“至少我的癌症没有复发。”健康的人有时也会说“至少我没得什么绝症”,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痛苦。我还记得约翰一开始来治疗的时候,他的治疗就排在朱莉的治疗后面。而我一直要努力提醒自己:痛苦并没有高低等级之分——这也是我在心理治疗师的专业培训中学到的最重要的道理之一。人们所受的折磨不应该被拿来比较,因为痛苦并不是一场比赛。夫妻之间常常会遗忘这一点,而这往往会使他们更痛苦——你或许听过夫妻间这样的对话:“我已经照顾孩子们一天了。” “我的工作比你的工作要辛苦。” “但我比你孤独。” ——在这场痛苦的较量中究竟谁赢了、谁输了呢?
我意识到人们其实讨厌被告知应该要做什么。虽然人们会重复地、不厌其烦地要你告诉他们该做什么,但一旦你屈从了,给出了建议,他们却不会释怀,而是感到怨恨。而且即使后续发展一切顺利,也无法避免人们心中的怨恨,因为人们最终还是希望在自己的生活中掌控话语权。这也就是为什么儿童从幼年开始就祈求父母让他们自己做决定的原因。(然而等他们长大以后,却祈求我剥夺他们自己做决定的自由。)
对于快乐的非理性恐惧有一个专门术语叫“幸福恐惧症”。有幸福恐惧症的人就像一口不粘锅,任何快乐都无法在他们身上停留(但痛苦却可以,还粘得颇为牢固)。经历过创伤的人很容易期待再次遇到灾难,他们不会倾向于靠近生活中出现的好事,他们会变得过度警觉,总是等着厄运来临。这可能也就是为什么即使瑞塔知道她旁边的桌上就有一盒崭新的餐巾纸,她还是要从提包里摸索出揉成一团的纸巾。她觉得最好不要习惯手边有一盒崭新的纸巾,也不该习惯隔壁有一家像亲人一样的邻居,不该习惯有人购买自己的作品,更不该习惯有一个你梦寐以求的男性在停车场给你一个充满激情的热吻。别骗自己了!——瑞塔对自己说,因为一旦你让自己安于舒适的现状,那下一秒一切都将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你的身体里孕育着一个宝宝,就像是在计划一场美妙的意大利之旅。你买了一大堆旅游指南,还做好了精彩的攻略:罗马斗兽场、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像、威尼斯的贡多拉……你或许还会学几句简单的意大种语。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激动人心。
经过几个月的翘首期盼,那一天终于到来了。你收拾行囊踏上旅途,几小时之后,飞机着陆了。机组人员走过来跟你说:“欢迎来到荷兰。 ”
“荷兰?!” 你大吃一惊, “为什么是荷兰?我要去的是意大利! 我应该已经到达了意大利才对呀。我一辈子都梦想着能去意大利。”
但飞行计划临时有变。他们决定停在荷兰,而你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但重点是,他们也没把你带去一个可怕的、令人厌恶的、肮脏不堪、光满盛疫、饥荒和疾病的地方。仅仅是一个和预想中不一样的地方罢了。
于是你不得不下飞机,去买一本新的旅游指南,还得去学一门全新的语言。你还会遇到一群原本永远都不会遇到的人
这里只不过是另一个国度。这里比意大利的节奏更慢,没那么多浮华。等你在这里待了一阵子之后,你缓过劲来,环望四周,会发现荷兰有风车,荷兰还有都金香,荷兰甚至还有伦勃朗。
但你认识的所有人都在忙着往返于意大利,而且都在炫耀着自己在那儿过得有多好。在你的余生里你却只能说:“是的,我原本也是要去那里的。我都计划好了。”
而这种痛苦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消失……因为失去梦想是一种非常非常重大的损失。
但是,如果你把生命都浪费在哀叹你没去成意大利这件事上,你就永远不能自由地享受荷兰非常特别、非常美好的方方面面了。